蛇

-まどろみ.- 「上」

-大概是青春期少年之间模糊粘稠的夏日恋爱吧

-非原设

-BGM まどろ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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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第一次相见并不是十七岁那个燥热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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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一松的话，空松脑子里会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形象，一半是来自幼时久远不清的记忆，一半是来自母亲口中的转述，例如，一松他今年考上了什么什么高中；听你阿姨说一松他最近身体又有点不好了等等诸如此类。

凭这些空松自然是不能勾勒出一个准确形象的，直到后来某天回家时母亲把一张照片递给他：“阿姨寄了她和一松的照片过来，看看吗？”接过来，他看到一对相貌相似的母子，和自己母亲年龄相近的纤瘦白皙的中年女人在照片里微笑着，轻轻搂住和空松同龄的一样纤瘦白皙的面无表情的男孩，她的儿子。

这就是那个明明人生早已和他无交际，却频频出现于他生活的，一松。

照片里的男孩直白地盯着镜头，让空松觉得他在照片那头审视着自己。于是将照片翻面放在桌上，对母亲说道今天的作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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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应该忘却那件事，本应如此。但在那之后的一次普普通通的自我疏解青春期欲望的时候，空松的脑海却无端地闪过了照片里一松表情淡然的脸。这几乎让他措手不及，手指也停止了上下，但快感如一记猛浪，突如其来地喷丨射而出。指尖粘稠，他的心莫名一凉。

这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

良心苛责着他，他竭力忘记这件事。于是空松开始更加努力地在演剧部排练，或者和朋友们打篮球，甚至是埋头学习毫无兴趣的科目。人人似乎都误以为这是青春期的男孩突然打了鸡血，决定好好努力不负韶华，母亲也笑着说哎呀你终于长大了吗。

可没人晓得这背后的理由实际如此荒唐。

关键在于，他还是不能释怀，越想逃避那记忆就越清晰。

这样的心情，空松也只能等待时间把它消磨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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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熬到了暑假。

想起那件事的频率已经逐渐降低很多，那之后的自丨慰他都尽可能让自己完全投入于片子里。好了，好了，别想了。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他生命的方向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的。

这样终于好转起来的情况下，母亲说，自驾游，有兴趣吗。

空松刚刚兴致盎然地点下头，呵既然mommy提出了这样的suggestion我当然也是不会拒绝的，这样的话还没说出口，母亲接着说：“大概我和你，椴子和她妈妈，十四松和他妈妈，还有一松和你阿姨，我们四对母子一起去。”

哈。

这可不合适啊，mommy。

不合适啊。

他瞪大了眼睛，开始找寻着理由借口试图推脱。母亲皱起眉，喋喋不休地念叨起来：我们人数都确定好了，房间什么的都订好了，偶数也好解决一些，大家都是母子一对一对的你让我一个人去什么意思，果然是男孩青春期到了觉得和家里人一起出门会丢人了。

空松心里一毛，没人会不害怕自己的妈妈闹这一套。他只能揽住母亲肩膀好言相劝，“Just a joke，肯定为了mommy要去的啊！”

他话还没说完，母亲就愉快地一笑：“行了这样就好。”然后离开了客厅。

他有一种被自己母亲欺骗了的感觉。

其实另外三家人里，他也只对椴子一家比较熟悉。剩下两家人都住在邻市，除了幼时的几次相聚就没有其他接触了。他晓得椴子和十四松同龄，上次见面的时候椴子还在读幼稚园，那小姑娘很可爱，也很喜欢他。另一个小家伙他真的多年不见了，连最浅淡的印象都没有。但空松倒也不大担心，他挺喜欢小孩子，也不担心和他们相处。

但是另一个同龄人嘛……

空松有点退缩，那张照片又一次闪过他的脑海。

男孩透过照片凝视他，他在这一头回避着那不存在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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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是，椴子家和空松家开一辆车，那边也开一辆车，先碰面，再继续出发，去海边。一共大概为期一周，但花在路上的时间加起来就差不多占了两三个白天。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不去近一点的海边？”他这么问。母亲边收拾行李边有点不耐烦地回答他：“那些地方也去腻了吧，偶尔走远一点不好吗？主要是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地出去玩……你看，你和一松都要备考了，抓紧时间放松一下……”

这哪高兴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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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第一天温度就已经挺高了，为了避开雨天他们出游的日子几乎都是大晴天。

他和母亲先与椴子她们汇合，小姑娘已经读二年级了，比上次长高了不少。一眼认出来空松，高高兴兴地围着他转来转去。

于是他们将车开往邻市。路上他心不在焉地陪椴子玩着游戏，淡淡的紧张感从胃部蔓延翻腾而上。

该怎么面对他呢……那个人……

空松觉得自己有点过头了，不就是一次自丨慰的时候不小心想起了对方吗，何苦紧抓这一点不放？

可你在想到对方的一瞬间就射出去了。

自问自答实在是太糟糕了，他无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到了，下车吧。”

啊？

拉开车门一瞬间他几乎有点腿软，忽然觉得口干至极，虽然没有抬起头直视但是也已经用余光捕捉到了那个站立得有些歪斜的身影。

心跳用力得让人呼吸都要不畅，血液像是在不安地翻涌。

他终于抬起头，在母亲的指导下一一打招呼。

终于，

“你好。”

男孩倚着车门，看向他时没有笑容，声音听上去也像带着倦意的。可目光的相遇，和空松凝视那照片的感觉如出一辙，两条河流的交汇，像是要融化进彼此的视线里。

“……你好。”

心中的响鼓却敲击得更加猛烈了。

两个小孩子想坐一个车，在反应过来之前空松已经和一松一起坐在了后座。

他觉得有点眩晕，对方却坦然无谓地靠着窗盯着车窗外掠过的景色。

毫无搭话的意思。

前排的母亲倒是和阿姨聊得相当兴起。

救命啊。

但什么也没发生。沉默像是乌云笼罩在后排，被空松呼吸进肺里。

摇摇晃晃的车催眠着他，没有看手机，没有听歌，没有做任何事。车前进的声音，母亲和阿姨细碎交谈的声音，一切交织成了如春日云朵般绵软的白噪音。空松的头不住地一点一点，睡意缓慢磨尽了他的感知。

然后他惊醒了，被肩膀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即使不透过后视镜，他也晓得是一松的头垂在了他肩上。

睡意全无，他的脸莫名有些滚烫，看向后视镜，沉睡的一松看上去表情不再凌厉，空松发现他的面部轮廓其实总的来说很柔和，加上皮肤很白，看上去一股奶气。

收回目光，听着一松柔和而细微的呼吸声，空松突然有点担心他被自己的心跳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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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松醒来，揉着脖子迷迷糊糊心不在焉地和他道歉。他连忙说没事。之后的一路上依旧是瞌睡，无聊地醒过来，瞌睡。前面的母亲和阿姨交换着开车，而他们在后面时而清醒时而睡下去。但空松每一次都是浅眠，半梦半醒里恍恍惚惚。

“睡不着吗？”一松下半身不动，上身却支撑着靠过来，那姿势像猫，直直看向他。声音很小，像是从唇齿间磨出来的。

太近了，空松想。他根本无法回答。

于是对方仍旧紧盯着他，又缓慢开口：

“……空松？”

他突然醒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梦境。

真实的一松在座椅那头无知地深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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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很早就出发，深夜三四点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

搬下行李，登记入住。看到坐在大行李箱上撑着拉杆还没睡醒的一松，空松不由得有点佩服。

怎么能有人这么能睡……

收回目光的时候，母亲把两串钥匙塞到他手里。

“妈妈，给多了。”

他拿起一串钥匙晃了晃，得到了母亲有点嫌弃的眼神。

“另外一串是给一松的。”

“噢。”他刚刚答应，然后又再一次看向母亲，“但是这两串都是204的钥匙啊？”

“十四松和椴子就算了，你们两个这么大了难道还和老妈住一起吗？”母亲因嫌弃而皱起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住，

住一起。

空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场旅行比他预想得还要像一场冒险。

-

-TBC

不太确定要不要继续写下去其实 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有没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