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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bidden Colours禁色 ②

-就 不知道 挺长的这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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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个姓汐华的东洋女人,迪奥原本也计划仅一夜缠绵便足够。

女人妩媚至极,游走于相当数量的男人之间让她经验丰富。她知道如何用透绿的眼眸展示赤裸的柔情,她懂得何时应该献上香酥的吻和温柔的抚摸。

但她本质太绝望,迪奥不动声色,他能感受到掩息于暧昧吞吐下,女人几乎卑微地索要着爱、性和物质。


迪奥将手指穿过汐华的黑发,意外的熟悉感却扑面而来。


也许这并不是两人的第一次对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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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尼拉将初流乃的照片递给迪奥的那一刻,后者只瞥了一眼就已经笃定,那是他的子嗣。


照片上的女孩背着书包,黑发垂肩,眼神漠然。她的相貌很像汐华,只是更年轻、更纤细、更凌厉。


营养不良导致的过度瘦削,让女孩看上去不如迪奥预期的甜美。

但他能够解决这点。


“…养父乔巴拿在上个月去世,是初流乃发现的尸体,也是她报的警。”

瓦尼拉说着收集的情报,迪奥笑着捻灭了烟。


他能让照片上对外界龇牙防备的年幼母狮,成为他粗糙手指间温润甘美的洁白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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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女孩是在汐华亡夫的旧家里。看到这样狭窄拥挤的老宅,迪奥挑眉。汐华就这样对待他的珍珠、他的珍宝、他的女儿。


汐华什么也不知晓。能和迪奥这种阶层的男人交往,她已然像是沉溺在头晕目眩的幻梦里,一昧念叨着稍后的约会。


咯啦。

门打开了,几乎没有脚步声,他的女孩穿梭进客厅。

柔软,脆弱,却又是生机勃勃。

女孩步伐轻盈如鱼,褪色校服裙摆便同鱼尾一般掀起水波阵阵。


迪奥的目光,却紧锁住女孩摇曳马尾下裸露的脖颈。

苍白的小巧圣域,叫嚣着她的美好和青涩。


在初流乃消失在楼梯的暗影里之前,迪奥终于张口:“初流乃,是吧?”


女孩定住了,接着她后退,先小心翼翼地用目光询问了母亲,然后才和自己对上视线。


谨慎却毫不胆怯。

迪奥乐意将自己的所有筹码都赌给他的阿尔忒弥斯。她会是他赌场上的幸运图腾,他的果实,他的所有物。


昏暗光线中,他对女孩直呼其名,满意地看到对方眼底的诧异;他邀请她加入晚餐,透过红酒杯观察她的举止;他懂得进退,递上透亮的珍珠耳环。


初流乃抬眼,推辞后还是知趣收下。

她太像流浪过久的野猫,对他人的好意也充满戒备,暗绿的杏眼不肯给谁流露一点示弱的柔软。


但迪奥已经举起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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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流乃很快明白了为什么迪奥能够自信让她戴上那副耳环。


母亲和他决定结婚。



听到消息的时候初流乃心里一惊:这意味着迪奥将会变成这个家庭的丈夫与父亲、在人们的舌根中收留下这对无助的母女;母亲将会实现她所期望的美梦:成为布兰度夫人、重返安定奢靡的声色犬马之中。


但初流乃却不知道自己将变成谁、成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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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渐升,白昼在感知之内地变长。温热无风的初夏夜里,迪奥突然来访,与母亲商量婚礼的事宜。


无论是上门拜访还是婚礼,一切都实在太过仓促唐突了。

躲在房间里偷听楼下对话的初流乃很难不怀疑:一切的起因,或许只是母亲的一句对婚姻的试探。想必她也没有料到迪奥的同意。

生怕对方后悔而操之过急的女人、打着自己算盘且深藏不露的男人。


婚礼将在周日举行。


似乎是迪奥的安排,初流乃也会作为糅合了伴娘和花童的角色出席婚礼。

听楼下两人那话中有话的意思,初流乃明白了,为了迪奥的声誉,他的继女以后不能再隐身下去。

迪奥还告诉母亲,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这座宅屋。婚礼后,母女俩将立刻搬进布兰度宅邸。

迪奥言简意赅,让她们尽快整理行李。


初流乃将房门无声地拉开一道缝隙,碧色眼眸隐匿于阴影中,窥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还是那样高大,让她们的小房子显得更低矮拥挤、让她从小到大所谓的家变得窘迫羞赧。


初流乃觉得自己像一叶小舟,毫无选择地被卷入汹涌翻滚的神秘海域。

她联想到那天晚餐时迪奥不断摇晃的红酒,那个时候初流乃以为迪奥不过是在欣赏琼浆的诱人成色。

此刻仔细回想,却觉得男人似乎是在透过酒杯审视她。


初流乃掩住门,温暖干燥的夏夜里她的脊背和掌心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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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日,是天高云淡的好天气。


母亲终于松了一口气,在此之前她一直为天气神经紧张。尤其是听闻了可能有台风登陆导致暴雨之后,疑神疑鬼的中年女人甚至掏出了积灰的小神像擦拭干净祭拜。


紧绷的情绪让母亲变得脆弱。旧宅里的空气像干枯的蒿草,一粒火星即可全部引燃。

初流乃知道,自己就是那肆意怒火中焚烧的对象。


一开始确实如此,母亲打扮中途频频停下,不耐地指导初流乃的着装。


初流乃戴上了迪奥赠予她的珍珠耳环,身穿母亲昨夜才递给她的新衣裙。

连衣裙洁白、柔顺,和珍珠耳环闪耀着同样温柔浪漫的光泽。衣物合身舒适到让初流乃觉得像是被在拥抱。

除此之外,裙子没有吊牌。


“今天别垮着你的苦瓜脸了,”母亲有点粗暴地为她梳着头发,好天气并没有完全抵消她的焦躁,“这件裙子可不适合披头发。”

初流乃吃痛,镜子里的母亲同样皱着眉。


“……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还有…”梳好发型,母亲用手抬起女儿的下巴,从镜子里同时审视着她们两个,嘴里的话却戏剧性地戛然而止,“天啊……”


“怎么了,妈妈?”初流乃转过头,看着母亲眨眼间变得崩溃的脸庞。

“初流乃,我是不是老了?”

女人的声音陡然带上颤意。


“不,您很美。”

初流乃平静地说。痛苦苍白的母亲在华美昂贵的婚纱里却显得怪异不适。


“……你恨我吗,初流乃?”


母亲突然抓住初流乃的手,力大到女孩的皮肤几乎泛红。

初流乃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突然这样问,却觉得比起询问,这更像是求助。


“不。”

初流乃吐出短暂的音节,但也仅止于此。


盛装的女人眼白布满如蛛网般交错的血丝,暴露了精致妆容下的仓皇与狼狈。


“我很抱歉,真的。”

母亲紧紧拥抱住初流乃,用力得女孩觉得自己几近要被揉进母亲的身体里,回到曾经居住十月的子宫。


温柔而陌生,残忍也熟悉。

初流乃破碎自私的母亲,迪奥正在等待的新娘。


而女孩几乎怜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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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会场看似低调,却不经意地从细节彰显着布兰度家族的显赫家室。捧着花的初流乃忍不住想,或许在座的客人都比她了解这个家族。


她抬眼,目光越过纷繁的人群,看到新郎在会堂另一头沉稳礼貌和客人谈笑。印象中的新郎官总是紧张局促,新娘则年轻羞涩。初流乃对着自己皱了皱鼻子,定是自己太狭隘了。



仪式在钟声里按时举行,母亲从她手里接过戒指时手指和睫毛依旧颤抖。中年女人像是变回了对爱情虔诚的少女,低声说道:“我愿意。”


初流乃此刻也才抬头,第一次近距离仔细看清了迪奥。金发男人带着笑意,潇洒耀眼如电影海报上迷人的男星。他垂眸,男人的眉目竟然是含情的。他握住母亲的手从而拉近她,目光却无声地落于新娘身后的初流乃。


“……我愿意。”


初流乃深深吐息,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起来。

不会错的!这次定不会错的!若说之前都不过是少女敏感心思的多疑,这次绝对是明目张胆的侵略。迪奥确确实实将血红的眼睛锁定于捧花的女孩,看着她说出了婚礼的誓词,用眼神亵渎她,只对她一人肆意地宣战。


男人满意地收回目光,抱住母亲拥吻。台下欢呼起哄,人们发出尖叫和笑声。对初流乃来说一切却变得像沉浸入水中,所有声音都开始模糊、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喧哗之外,无人在意的舞台角落里,初流乃手里的花终于从她颤抖的手里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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