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
💭喜欢有礼貌的人

情种.

  -米茸

  -之前的短打感觉一直堆着也没什么意思 不如发出来好了

  

  -

一开始他当然不知道那颗痣的存在,直到他好意搀扶神神叨叨的邻居老妇人走了一截陡坡后,那老东西以怨报德,告诉米斯达:“你脖子上那个,可不是好东西。”

“脖子上的什么?”米斯达摸了上去,果不其然摸到了绒毛和小小的凸起。

“那颗痣,”老妇人盯着他,眼神竟像猎食的鹰,“那是苦情痣,你的情路注定比其他人坎坷得多。”


米斯达抽动嘴角,笑得很勉强。



但是那老太婆的话像预言又像诅咒。之后的日子里米斯达情窦初开,迷恋上了一个又一个女孩。他追随爱慕者的步伐,送上自己偷摘的玫瑰,誊抄自己看不懂的情诗。

他被拒绝过,被甩过,被放鸽子过,被欺骗过,甚至被其他追求者带人殴打过。

唯独是没修成正果过。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想起疑神疑鬼的老太婆的话语,什么苦情痣,什么情路坎坷。


后来米斯达换上了高领毛衣。他把那颗该死的痣遮掩了起来。



“去他妈的爱情!”

他灌下最后一口啤酒,摇摇晃晃地搂住了福葛的脖子。后者努力想推开他,最后还是摇头放弃。

快二十岁的年纪,女友的数量虽惊人,却没一个谈恋爱的时间超过四个月,甚至没几个超过四周的。

“别把脸凑过来,一股酒臭。”福葛不悦地转过头,求救似地望向乔鲁诺。

乔鲁诺笑:“每次喝点酒就这样,你可真是离了女人就活不下去。”

“可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吗……也许,不是女人的问题!是我注定这情路就走不顺!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样!”米斯达结结巴巴地说,发现自己的舌头被酒精麻痹得不灵活。

“男的也行?!”福葛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迅速甩开了自己肩膀上的手。

小老板倒是依旧冷静,颇为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米斯达抑制住酒嗝,六七年来他头一次主动展示自己后颈上的那颗痣:“看到了吗?这玩意叫苦情痣!有了它,我注定感情坎坷!”


乔鲁诺和福葛都沉默了,几秒以后俩人爆出笑声。

“我以为你迷信4就够好笑了,怎么还信这些鬼东西?”福葛笑得颤抖。

“迷信?!!”米斯达拍案而起,“你要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还会这样说吗?要不要我给你讲讲上次谈恋爱我最后被她爸推进河里的故事啊?!”

桌对面的两人笑得更厉害了,最后在黑发男孩的怒视里收敛下来。乔鲁诺问:“那你以后呢?”

“再也不谈恋爱了。”米斯达说得是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就差抬手发誓了。

福葛仍是笑着,险些把餐盘碰下桌。带着醉意,米斯达望向此刻意外沉默的乔鲁诺,金发男孩的表情让他琢磨不透。米斯达正想开口询问,他年轻的上司微笑了,说:“……这样啊。”


他醉得太厉害了,如果不是这样他大概会把那表情判断成失落。


聚餐结束。然后是各自回家。还算清醒的福葛自己先打了车,给两人挥手告别。滴酒未沾的乔鲁诺搀扶着醉醺醺的米斯达,后者又忍不住要吐。



最后他们打到了出租。橘黄的暖光透过车窗落进昏暗的车内,又迅速逃逸走。两人各自坐在后座一侧沉默不语。乔鲁诺猜想对方大概是睡着了,便也不打扰。


米斯达说自己不想再谈恋爱了。这对乔鲁诺来说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或许好消息是,他不用再三天两头看着米斯达和新女友亲密拥吻。这种时候福葛总是发出呕吐声,然后翻着白眼离开。乔鲁诺没觉得恶心,就是心里莫名有点空荡荡。

那是什么感觉?算落寞吗?

他忍不住剖析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一个情欲的发泄对象?一段可以交换体温的亲密关系?他闭上眼睛,假设自己是米斯达,和某个女孩那样亲昵地靠近。不……似乎太奇怪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突然间,他猛然睁眼。

他想要的,是此刻那个女孩拥有的。


因此,或许坏消息是,自己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心烦意乱,明知大概是对方醉酒的胡言乱语,也了解身侧男人的风流成性,却还是忍不住乱想。

乔鲁诺皱眉,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迷恋上这家伙的?是他在上船前搂住了自己的肩膀、还是某次戏称自己为“lucky boy”?


突然一只手覆盖在他的手上。乔鲁诺抬头,看到男人仍保持原来的姿势,眼皮也依旧阖着。

只有这干燥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


乔鲁诺感到自己如堆积满蒿草一般、空洞干枯的心,因为这只手的温度而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们回到米斯达的住所已经是次日凌晨,安顿好一直胡言乱语的醉鬼。乔鲁诺准备脱身,他看向终于躺下的米斯达,微微笑着说:那我走了。

他的大男孩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天真炽热,问他:“你不在乎吗?”

“在乎什么?”乔鲁诺接话,倚在门框。

“那颗痣,还有我的诅咒。4也好、感情不顺也好。”

“都是假的,你其实比谁都清楚,那是心理作用。”


米斯达沉默了好一会,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乔鲁诺想了想还是走上前,给对方掖好被子。

“我很担心是真的。”

他靠近时米斯达闭着眼睛说,像是梦呓:“我怕是真的,我怕无论我多珍惜你多想去爱你最后都没机会。你会和之前的所有人一样松开我的手。”


这一次轮到乔鲁诺不知所言。终于他夺门而出、逃跑一般回到街道上。

夜色里一切都变得让人眩晕。乔鲁诺看着地面,竟也觉得身体不适,他也喝多了吗?他也喝醉了吗?刚刚那是他的想象还是真的?是米斯达的心声还是梦话?


他一向被人评价早熟,可在任何情感方面始终难以开窍。

爱意冲击他的心脏,攻溃他的防线,逼得他连呼吸也急促不安了起来。


但乔鲁诺从来不知道,更没人告诉过他:他的脖颈上,也有颗朱砂一般的痣平静地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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